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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一位苏醒的少女披上初冬的春阳
从格姆山的慈祥中翩翩而至
穿行在晨曦的薄雾中,一排飞鸟
清脆的鸣叫映着清辉划破湖的倒影
嘎吱一声,推开木楞屋的一扇木窗
阿夏们,望着远山轻卷梳理
阿注们,拖拉起鱼网乘船离岸
阿依们,在锅庄前生起呛人的火炉
开始古老部落又一天的浪漫
三五成群,坐上猪槽船
这是一种掏空古树再加固而成的船
非常古老,静坐在荡漾中望远
能感悟陶渊明的那份悠然
姑娘阿夏坐船头,小伙阿注坐船尾
我们在中间竟然有一种想放歌的冲动
这时,同行渐远的船上已经响起
城里人听不到的那种、直击心弦的歌声
我请阿注也吼一曲,他指着船头说
她来吧。阿夏抿嘴一笑
象是在家里一样敞开蓝天般的喉咙
“月儿还没落西头,阿哥你
为何匆匆地走,玛达米、玛达米……”
这天然高亢又纯朴的歌喉,完全振散了我
每一个细胞都飘渺成波浪,荡漾起来。。。。
当汽车带着我爬上最高点的时候,松枝依次掠过,像帷幕徐徐拉开,舞台显现。泸沽湖从眼前升起,一大片耀目的明蓝。蓝到了这般模样,叫人有点儿喘不过气。是蓝宝石的蓝,是蓝色多瑙河的蓝,是蓝调音乐,是毕加索的蓝色时期。蓝得明艳,蓝得鲜丽,蓝得剔透,蓝得不容你分辨。蓝到了你的眼底,把视网膜都染蓝了,还要蓝到人的心的深处去的。正惊叹着,一阵湖风拂过,湖面起了漪涟。是睡美人小寐初醒了,她伸了个懒腰,蓝缎长袖从玉臂轻轻滑落。那些蓝波,那些蓝影,便一时动荡了起来。从淡蓝,浅蓝,到碧蓝,湛蓝;从蔚蓝,天蓝,到品蓝,深蓝。由浅变深,又由深变浅,慢慢地过渡,移位。于是人便有了梦幻之感:泸沽湖是一个奇异的梦,这梦是有颜色的,蓝色。
走近 泸沽湖,心情是异样的,异在何处,却牵不出一丝头绪,或许就是一种充斥着故事的 心情吧。初识 泸沽湖,是从一个喜欢头戴鲜艳大花的女人的书里,一直不太喜欢这种喳喳哇哇,管不住自己笑容的女人,但特别向往这个女人嘴里的“女儿国”。
这应该就是一个故事,犹如初到泸沽湖,走进了,才发现这就是属于我的香格里拉。没来的时候感觉身临其境,走进的时候,更被牢牢吸引,唾手可得的,是宁静清澈得像一面镜子的泸沽湖。
天晴无风时,湖面是写实的画板,绘出蓝天的澄澈,白云的多姿,远山的连绵。微风轻漾时,泸沽湖一改写实,将白云,晨光,蓝天,绿黛混杂一起,色彩的盛宴幻化成湖水印象,涂抹出印象般的写意,写意般的唯美。
阳光投射在湖面泛起的耀斑晃动着,闪烁着,好像美女飘过来的眼神,令人心醉、痴迷!满目的美丽不知如何收揽,满怀的激情无处倾泻,只希望快快到达湖边,掬一捧湖水,清洗我的渴望,解脱我的 相思。
“一抹夕阳的余晖投进水中,水天相映,分不清哪里是天,哪里是水。远处的喇嘛庙响起沉闷的晚钟,草地上,一群红褐色的山羊停止了吃草,抬头对着喇嘛庙咩咩应和着,一位摩梭老妇人起身背起一捆打理得整整齐齐的柴火,向不远处的村落慢慢走去,村落的许多房顶都冒出袅袅炊烟。和我梦境无二的泸沽湖,在初冬的傍晚,我站在泸沽湖的湖边,置身在着熟悉的山水之间,希翼邂逅穿着长长的百褶裙,戴着大耳环的摩梭女郎。
“玛达咪、玛达咪……。”悦耳的歌声仿佛从天外来,几条乌黑的猪槽船在水天相接的地方出现,果然是从天外而来,飘在空中,桨声回荡。莫名的冲动在胸口激荡,是迎接我的摩梭女郎么?我的双手不由自主举过头顶,向着水天相接的地方用力地挥舞,想要深情地呼喊,可是、张开的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一路的期盼和憧憬就在这挥手之间支离破碎,我竟然不知道我呼唤的摩梭女郎是谁,身在泸沽湖,我却依然还在梦中不知所措。晚霞把透蓝的天空映射成金黄,没有尘埃,也没有水雾,于是,金黄便跌落在群山环抱的泸沽湖,水染成了金黄,我眼看着猪槽船穿过这一片金黄,在霞光万丈的辉煌中忽地隐没在青黛的山后,我的心变得灰色。“
这个关于泸沽湖的梦一直跟随着我,从知道泸沽湖那天起到把梦带回泸沽湖,如今,梦回到了原住地,卸梦,我不必在虚构梦境里游离,现实,是否也如梦境般深邃动人。
马上就要离开了。。。
也许还拥有尚未消失殆尽的热情,也许还残留有什么深深的遗憾,也许还有什么眷恋需要带走?思想在迅速地收罗……,看有没有什么情怀在此失落?
来到湖边再次梳理一下纷乱的思绪,再次接触纯净的湖水,感受一下清凉的快意;环顾一下陌生而熟悉的异域风情。
那漂浮在湖面的雾气,在隐隐约约地旋转变化,仿佛想要挣脱湖面的牵引,陪伴我们远行……。那沉浸在湖中的山峦,连绵起伏地跳动,象要冲破千年的束缚,与我的心共舞。
我默默地祈祷,上苍保佑这块神奇的土地吧,不要让过渡的旅游开发,毁掉了值得旅游的元素,祈祷这里的儿女们珍惜这片美丽的家园,让天依然湛蓝,湖水永远清澈,白云常相伴!
汽车轰鸣着踏上了归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