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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期琼瑶笔下的男男女女为情生、为情死,爱情是脱离物质、社会、时代的存在,如80年代初期主打“苦恋+纯爱”的《六个梦》系列、《梅花三弄》,均是以一个大院或者村落为背景,讲述其中的情爱故事,在那个情爱剧匮乏的年代,这样闭环的剧情也能让观众受用。
然而,观众的欣赏力和琼瑶的创作观都逐渐发生了改变,琼瑶开始在情爱之余融入社会大环境,为主角的情感添上家国情怀。
这样的改变在《情深深雨蒙蒙》中得以淋漓尽致的体现,主人公书桓、尔豪、依萍、如萍的命运不再仅仅是爱情和家庭,而是与国家民族的命运紧紧联系在一起。因此,《情深深雨蒙蒙》不再难出深宅大院,而是增加了许多大场景,如纺织女工反抗,书桓、尔豪、杜飞与日军的交手,“三剑客”与陆振华连手对付上海小流氓等,与以往温婉的路线相比,竟也让观众看出了些许浩荡的气势。
但归根结底,琼瑶并未改变自己的立足之本,所谓的时局终究是为了爱情服务,与缺少底气的抗战演讲相比,还是剧中人的爱情宣言更可信一些。
如果童年看多了琼瑶,难免不会留下这样的阴影,“好好的兄弟姐妹,怎么说卖就卖给别人了。”《六个梦之青青河边草》就是阴影根源之一。
剧中的青青从小无父无母,虽为人心地善良,却无奈被兄嫂强嫁给一个老头做妾,为了自由的人生,她与小草一起逃往了扬州傅家庄。再说小草,她本是傅家的小孙女,因傅家庄十年前的家族悲剧被迫寄人篱下,由傅家庄管家李大海暗中抚养,后不堪忍受虐待,与青青一同逃亡。民国的特殊时代背景,决定了新旧社会观念的碰撞,这一时期的男女主角们,在积极打破“门当户对”的旧社会窠臼,勇敢的相爱,例如青青与北京大学学生何世伟的相爱,大环境对女性的压制以及女性的自我意识崛起,令琼瑶笔下的女主角们忙于与自己的命运抗争。
琼瑶剧构筑了一种“畸恋”的爱情形象,这种“畸恋”让观众深感凝重,又让人会冷静地审视传统伦理道德观念。
如《雪珂》中的雪珂,为了平息两个男人爱的争斗,竟举起匕首刺向自己的胸膛,把爱的恩怨展现得波澜四涌、无法弥消。 又如《婉君》中的婉君,作为童养媳许配给了大哥,二哥却要她一同私奔,小表弟又直接表达爱慕之情,多角恋情给人以“剪不断、理还乱”之感。尽管婉君的结局并不皆大欢喜,令观众责怪她太优柔寡断,但这也恰恰博得了观众的疼爱和认可,因为在普通观众的观念里,民国的女性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