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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常常没有界限,所以一些“娱乐”行为常常软性地被泛化;因为软娱乐是轻佻的,所以其大行其道依旧是坚硬的。这已经无需更多的佐证,任何一个社会的剪影,都可以让人从中窥测到,少数娱乐是如何把病态和畸形不经意地消费在浮躁的唇角。譬如已不该再成为“新闻”的关乎“凤姐”的新闻:日前网络红人“凤姐”刚刚退赛《花儿朵朵》,转眼又报名了《中国达人秀》。但在记者访问环节时,突然一黑衣男子冲向前来,将手中的鸡蛋往她身上砸去,嘴里还高喊,“请无耻的凤姐滚出达人秀”。
在泛娱乐的年代里,为什么总是没有一种足够理性的力量,能让我们以一种恬静而常态的心态来看待一切?《华商报》的评论从发生学的角度进行了鞭辟入里的剖析。它认为所谓凤姐参赛,其实都是电视台这样的幕后推手与草根“呕像”合谋搞出来的商业噱头。问题是,电视娱乐应该有着“中间的度”,而“电视恶搞越来越显得没有了边界。所以要么收获真金白银,要么一不小心便被公众‘丢蛋’式地抛弃。”
在关怀与悲悯被忽略之上,在逻辑和准则背影逐渐走向模糊之上,这些已经足够勾勒出“电视恶搞”的形成路径,然而这显然不是软娱乐时代的全部。软,所以无所不至。软娱乐,所以一种种坚守和恒定总在直面廉价的挑战,这种挑战就像迷雾一样挥之不去。而这也是河南教师朱四倍针对刘谦被苏州大学聘请为“荣誉董事”的评论文章的标题:明星与大学“联姻”的功利迷雾。就在本周,台湾魔术师刘谦又多了一个头衔:苏州大学“荣誉董事”。
大学与明星娱乐式的“联姻”已不再是新鲜的话题,而其“联姻”的理由也多半是吊诡的。评论者凌青妹就质问:校方称,请刘谦担任“荣誉董事”是因为他毕业于台湾地区的东吴大学,而苏州大学前身也是东吴大学,所以刘谦与该校有很深的渊源,所以决定授予他“荣誉董事”的称号。这是什么逻辑,为什么“偏偏只授予刘谦呢”?很显然,娱乐举动的背后,其实潜伏着被默许的明规则。如朱四倍所说,“一个大学人成为明星很难,但一个明星成为一个大学人,过于容易。”大学之所以沉湎于这种暗含着娱乐色彩的“联姻”游戏,只是因为大学已经不想再“像湍流中的流速仪一样任凭水流变化,我自岿然不动,静静地行使自己的职能,测度着人世沧桑的悄然变化。坚持理念,保持自己的文化品格。”所以它选择走向世俗。
相对于电视恶搞,软娱乐是一种轻佻;相对于大学,软娱乐是一种遮蔽;那么相对于须臾不可缺失的公正和力量,“娱乐”又展现出了一张怎样的面孔?5月20日的《中国青年报》刊登了一则“强奸询问笔录被泄露”的新闻:河北女子张丽平被当地镇委书记强奸,报案后不久犯罪嫌疑人多次找她撤案,并表示自己已经拿到她报案时的笔录。之后没多久,大街小巷都贴着这份询问笔录,甚至被人发到了互联网上。一则现实版娱乐式的“无间道”,背景却是这样黑色而沉重的“强奸事件”,这究竟蕴涵了怎样被娱乐与被藐视的底色?《新京报》的评论文章说:强奸案笔录外泄是对受辱者的“再侮辱”。这是因为现实的司法生态,一而再、再而三地击穿了受害人的信任底线。受害人持续两年的哭声,得不到制度性的抚慰,对受害者来说,“两年前是肉体被强奸,这两年来却是心灵被强奸”。
直面同样的沉重,江西法官杨涛则看到了“二次强奸”事件并不“娱乐”的更深一层原由。在他看来,泄露询问笔录就是泄露“国家秘密”。因为根据《保密法》的规定,“维护国家安全活动和追查刑事犯罪中的秘密事项”属于“国家秘密”,然而,这些询问笔录,何以在侦查阶段就为罪犯所知晓,甚至被别有用心的人在大街小巷广为公布?泄露询问笔录很明显涉嫌故意泄露国家秘密罪和滥用职权罪,检察机关应当对此事进行立案侦查。
本周一则“湖北教师在考前替学生烧香拜佛”的娱乐式新闻,同样引发了舆论争议。有别于对“教师烧香拜佛”一边倒的批评,评论人王石川在《北京青年报》上撰文表示,其实不必过度阐释老师拜佛,如果不是应试教育大行其道,如果高考指挥棒不是说一不二,如果相关主管部门不是层层加压,老师和学生会没事找事,长途跋涉上山拜佛吗?因此,我们更应该从老师拜佛这个事件,读出功利教育的危害,读出这代人的集体迷惘——诚如斯言,太多的时候不是我们痴迷于娱乐的方式,而是因为无力自拔、无力捍卫和坚守,所以不得不一次次被“软娱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