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翡翠岛,从魔法中醒来
从迷雾笼罩的史前时代,到熙熙攘攘的现代街头。这是什么奇妙的魔法吧?!变出了青翠的田野、悬崖上成群牛羊、石头上挥动着绿帽子打招呼的小矮妖。像是有人推开了梦境的大门,张开惺忪的睡眼带你读叶芝的诗、看古老的图书馆、走国王大道“最危险一段“满眼惊奇。又像是从未从这有雾有风有雨的梦种醒来,内心宁静淡薄。
来到都柏林先别急着睡下倒时差,去喝杯啤酒才是打开这座城市的最佳方式。美酒是神奇的情感发酵剂,而酒馆将这里所有人的所有感情收集。于是都柏林的诗人来这里、乐手来这里、歌手也来这里,人们在这里思辨、写作、歌唱。爱尔兰的小酒馆早就以它的方式征服了全世界。
爱尔兰人的欢乐要有美酒相伴,苦闷也要就着美酒下肚。困难时候的爱尔兰人喝土豆烧酒,这是一种酒精度高达60%-90%的农民私酿饮品,经常喝出”事故“,在备受桎梏的殖民地时代,酒是消愁的良药。他们还发明了”爱尔兰国饮“——威士忌(Whiskey)。英语里的威士忌就起源于爱尔兰语和苏格兰盖尔语,意为”生命之水“。大名鼎鼎的苏格兰顶级威士忌就是爱尔兰移民传播过去的。
当然,还有不得不提的吉尼斯啤酒(Guinness),1759年一个名叫阿瑟·吉尼斯的人在爱尔兰都柏林市圣詹姆斯门大街建了个啤酒厂,生产一种泡沫丰富、口感醇厚而甘洌的黑色“魔法药水”,这就是吉尼斯黑啤酒。除了好喝,吉尼斯啤酒还对世界做了一项贡献——被人戏称像爱尔兰的其他贡献一样没有什么实用功能的吉尼斯世界纪录。吉尼斯世界纪录始于爱尔兰一家乡村酒馆,吉尼斯酒厂的经理与人争论哪种供狩猎的鸟飞得更快,而突发奇想做了一本“世界之最”的书,最后竟蜕变出了收费认证的吉尼斯世界纪录。这项服务后来被美国人收购,现在成为了美国人的生意。虽然吉尼斯啤酒早已被英国商人收购,现在世界上有超过五十个国家生产,但来到爱尔兰的酒吧如果不喝上一杯以最爱尔兰方式呈现的吉尼斯啤酒恐怕会遗憾终生,我自然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于是拉着旅伴匆匆放了行李便奔赴酒馆。
从入住的酒店徒步只要走五分钟就能到达著名的圣三一学院,它是英语世界七大最古老大学之一。当然,今晚要去的不是大学,而是在它旁边的格拉夫顿大街(Grafton Street),都柏林最著名的商业街。夜晚的街道,酒馆人声鼎沸。酒保为我打上了一品脱吉尼斯黑啤酒,这样现打出来的吉尼斯啤酒要先放置一小会儿待酒逐渐沉淀上部分只剩下泡沫酒保才把杯子递过来。手捧吉尼斯啤酒合着一轮接一轮的爱尔兰歌手的歌声,这才是最地道的都柏林夜晚。
第二日一早,当我和朋友再次光临圣三一学院,不禁对视一笑。接着侃侃而谈奥斯卡·王尔德、奥利弗·歌德史密斯……好像昨晚在街对面的酒馆举杯摇摆的是别的什么人。圣三一学院有名、在学院中的老图书馆则更是久负盛名,在这里珍藏着由修道士于9世纪完成的《凯尔经》(The Book of Kells),这本书是人类创作的最精致华丽的手稿之一,也是爱尔兰的民族象征。我们的导游Min Lin在第二天的游览中幽默地向我介绍说:“爱尔兰就算破产也不用担心,卖掉这本书就够这个国家过上好多年咯!”当参观完《凯尔经》展厅步入老图书馆的那一刻,我终于了解了为什么《哈利·波特与魔法石》要在此取景,这里真的“魔力”十足!现在圣三一学院的学生依旧可以借阅到在图书馆珍藏的书籍只不过需要提前预约,最宝贵的当属那些首版的图书,英国的大英图书馆收录的首版图书这里也全部收录。抬望图书馆的二层,一盏古朴的台灯下一个工作人员正在修补图书,他那么专注,与楼下的云云游客好似被时空以不同空间分隔开来,而生命流淌其中。
湖水石头拍手作歌
我的导游Min Lin说:在爱尔兰这么多年令她最难忘的部分就是每个大西洋沿线上那些大多没有特殊命名的转角,浪花、牛羊、青草、悬崖、小屋,它们以最自然的组合出现在最恰当的位置丝毫没有刻意之嫌。我们不知道沿着大西洋的海岸线过了一个接一个过了这样的多少个美丽转角,来到了莫赫悬崖(Cliffs of Moher)。莫赫悬崖是欧洲最壮观地貌之一,走在不设围挡的悬崖边,一边是汹涌的大西洋海水另一边则是高山草甸。绿色是爱尔兰的名片,莫赫悬崖有着连绵不断的绿色,在最高的地方依旧有牛羊间或其中,吃草或是休息。
在翡翠岛,蓝色与绿色的拼配不止莫赫悬崖一种,海水或是湖水搭配绿地,城堡间或其中的去处不在少数。这些城堡有的保护完好成为了城堡酒店迎来送往住客,像是浓缩了爱尔兰近800年建筑辉煌和精华、有着绝美皇家景色的爱莎弗德城堡;有的经过局部改造变身博物馆向参观者娓娓道来自己的家族历史故事;还有的干脆“破罐子破摔”只是新设立了旅游服务处而未对城堡残骸进行改动,像北爱尔兰的邓路斯城堡(Dunluce Castle),她由麦克唐奈尔家族在14世纪建造后来成为C.S.刘易斯(C.S Lewis)的《纳尼亚传奇》里卡尔帕斯维尔城堡的原型,可谓将残缺美的感觉诠释到了极致。
这片土地是文人生长的沃土也尤为盛产诗人。写《夜莺与玫瑰》的奥斯卡·王尔德、写《都柏林人》的詹姆斯·乔伊斯、写《当你老了》的威廉·巴特勒·叶芝、写《等待戈多》塞缪尔?贝克特……中世纪爱尔兰的诗人便不受政治疆域的束缚,游历于社会等级之外,可以用舆论的力量讨伐施政者。而到了近代,更是孕育出了一位在世界范围内都家喻户晓的诗人——叶芝。如果提到这个名字你略带陌生感,那么当哼唱起内地歌手的“多少人曾爱慕你年轻时的容颜……”我想你一定就懂了,这几句副歌的歌词便翻译自叶芝的诗《当你老了》。叶芝勾勒的凯尔特气质格调优美、意蕴深厚,笔调和欧洲主流浪漫主义风格契合,对20世纪初的爱尔兰人影响深远。在英美文学史上,叶芝是最后一位浪漫主义诗人,也是最初的现代主义者之一。
2015年是叶芝诞辰150周年,有幸造访叶芝故里斯莱戈郡着实令人兴奋,这里也被诗人称作是童年时的精神家园、自己的“心乡”,而自布尔本山到吉尔胡的乡间平原则是“心乡”的心脏。眼前的吉尔湖在淡淡的薄雾中呈现出迷人而纯净的灰蓝色调,叶芝曾在诗中描绘的茵尼斯弗利岛就在湖中,这座平凡的小岛最惊奇之处恐怕就是登上了爱尔兰文学中最负盛名的孤岛宝座了吧!面对着湖水轻拍岸边的景色,倚靠着帕克斯城堡的围墙诵读起《湖心岛茵尼斯弗利岛》才终能体会到这首诗的魅力之所在,“因为从早到晚从夜到朝,我听得湖水在不断地轻轻拍岸;不论我站在马路上还是在灰色人行道,总听得它在我心灵深处呼唤。”
北大西洋的风啊,吹醒奇幻的梦
拜北大西洋暖流所赐,爱尔兰的气候终年温和潮湿,海洋吹来的气流带来云雨,在这里雨伞并没有什么作用,当地人早就习惯了穿着防雨面料的外套,下起雨来也不打伞。这样的天气孕育了岛上最肥美的牧场,却也让外来游客忍不住抱怨起天气。
我们在爱尔兰南部享受到了当地少有的阳光灿烂,而到了西海岸特别是北爱尔兰地区,似乎是上帝也想让我们见识下翡翠岛的本来面目,大雨接着小雨不停地下了起来。与其说是本来面目,也倒不如说是这片土地的独特气质。就连爱尔兰人质朴略显温吞的性格都让我感觉和这样的天气不无关系。拜HBO《权力的游戏》所赐,让原本就有巨人之路(Giant's Courseway)、闹鬼城堡()的北爱尔兰魔性又多加了几分。漫步在The Dark Hedges,《权利的游戏》中的国王之路,300年的光阴仿佛转瞬即逝,而烙印在这些高大茂密的毛榉树上的时间记号却魔性十足。
北爱尔兰的首府贝尔法斯特是此行的最后一站。贝尔法斯特是典型的工业化城市:红砖建造的楼房栉次邻比。贝尔法斯特的造船业相当有名,哈兰沃夫造船厂就是最杰出的代表。这座城市最伟大也最悲伤的产品便是泰坦尼克号,这艘世界上速度最快最豪华的轮船。如果计划去贝尔法斯特的泰坦尼克号博物馆参观,你可能要做好这样的心理准备:在记忆中贝尔法斯特再也无法与这种齿轮转动的声音脱离关系。趁着雨停的功夫,我赶紧骑上了自行车去在贝尔法斯特城中转了一圈。迎面吹来北大西洋的风,给了我关于翡翠岛最动人的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