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媒体披露审讯者用饼干让基地要犯就范

　　环球时报特约记者宋华报道，据美国《时代周刊》5月30日报道，美国官员对“基地”组织要犯阿布-江达尔进行的审讯是最为成功的。江达尔是被捕“基地”组织成员中与拉登关系最为密切的人员，审讯人员没有对他使用剥夺睡眠、扇耳光、头撞墙、水刑等严酷审讯手段，让他立场软化的只是数片无糖饼干。

　　联邦调查局前特工阿里-苏凡和美国海军刑事调查局的罗伯特-麦克法登在“911”事件发生一周后对江达尔进行了审讯，他当时已在也门监狱关押了近一年的时间。尽管有证据显示，“基地”组织是“911”事件的幕后黑手，但美国官员需要确凿的证据以说服对此持怀疑态度的人士，这些人士的支持对于美国的反恐行动至关重要，美国情报部门还想更好地了解“基地”的结构和领导层。江达尔是一个理想的情报源：他曾是拉登的首席保镖，不仅负责保护拉登，而且被授权在拉登面临被捕的情况下向拉登的头部开枪。江达尔无意与美国人合作。在与美国人首次见面时，他甚至没有正眼瞧美国人，滔滔不绝地讲述了西方的邪恶。他不但未证实“基地”制造了“911”恐怖袭击事件，而且坚持称，“911”事件是以色列摩萨德所为。在江达尔讲话时，苏凡注意到，江达尔没有碰饼干，他是一位糖尿病患者，不能吃甜食。在下一次见面时，美国人给他带来了一些无糖饼干，这一姿态使江达尔改变了行为。苏凡说：“我们向他表示了尊重，我们为他作了一件好事。他开始与我们交谈，而不是给我们上课。”

　　为了让江达尔合作，苏凡和麦克法登设下了一个陷阱。在用无糖饼干平息他的怒火后，他们让他在相册中确认了数名“基地”组织成员的身份，其中包括劫机主犯阿塔和六名劫机者。他们第二天向江达尔展示了一份当地的报纸，报纸头条声称有200多名也门人在世贸中心丧生。江达尔认同这是一个可怕的罪行，穆斯林不应该参与这样的事件。苏凡随后告诉他，他所认出的一些“基地”成员正是“911”事件的劫机者。苏凡说：“江达尔完全垮掉了，他崩溃了。”从那以后，他非常合作，向苏凡和麦克法登提供了大量情报：数十名“基地”成员的姓名和描述、训练和战术的细节。苏凡称：“无糖饼干是转折点。在这之后，他不再视我们为邪恶的美国人，他开始把我们当人看。”目前是国际安全咨询人士的苏凡对布什政府时代的审讯手段提出了批评。他称，严酷审讯手段“接近于酷刑”，是“非美国的行为”。他认为，水刑等审讯手段完全是没有必要的，传统的审讯手段是让最顽固疑犯招供的最佳方法。他最近对参议院司法委员会的一个听证会上称，是传统审讯手段而不是严酷审讯手段让“基地”组织要犯阿布-祖巴耶达赫招供，他交代了“911”主谋哈里德-沙伊赫-穆罕默德、“脏弹袭击者”何塞-帕迪利亚的身份。包括副总统切尼在内的布什政府官员先前声称，祖巴耶达赫是在遭到水刑后才招供的，但苏凡称，在中情局雇佣的没有审讯经验的私人承包商对祖巴耶达赫动用水刑后，祖巴耶达赫停止了与审讯人员的合作。

　　在奥巴马总统决定公布布什政府授权使用水刑和其它严酷审讯手段的备忘录后，人们就中情局审讯手段和其有效性的辩论进一步加剧。支持布什政府审讯项目的人士称，使用水刑使美国获得了重要情报，帮助美国挫败了恐怖袭击阴谋，但是苏凡的经历显示，在最好的情况下，酷刑的作用也是有限的。在最坏的情况下，它甚至会起到反效果，没有确实证据显示酷刑可以达到效果。什么方法可以让恐怖疑犯招供？一名审讯人员如何在不动用暴力的情况下让一名顽固的恐怖分子交代？《时代》周刊询问了数名曾为美国军方和情报部门工作的审讯人员，所有人都赞同苏凡的看法：从一名最顽固恐怖疑犯中获取情报的最佳方法是运用审讯艺术，而不是使用酷刑工具。《任务：黑名单1号》的作者、美国参谋军士埃里克-马多克斯称：“使用酷刑一点也不明智。当你向你的犯人施加暴力时，你会使整个局面、疑犯和你本人失控。”

　　水刑和其它严酷审讯手段的拥护者称，在遇到紧急情况时，传统的审讯手段是没有用的，审讯人员只有很少的时间从犯人那里获得重要的、可挽救生命的情报。前副总统切尼5月21日在华盛顿发表讲演时就此作出解释称：“我们不知道“基地”的计划，但哈里德-沙伊赫-穆罕默德和其他一些人知道。由于数万无辜的生命可能遭到威胁，我们不认为让恐怖疑犯按照他们的时间表来回答问题是一个明智的作法。”但职业审讯人员称，这种千钧一发的情况很少在现实世界中出现。美国情报部门在“911”后确实通过对犯人的审讯中获悉了一些“基地”的恐怖袭击阴谋，但这些阴谋并不是即将要发生的恐怖袭击。没有决定性的证据显示，美国通过严酷审讯手段获得的情报无法通过其它审讯手段获得。

　　事实上，一位聪明的审讯人员可以利用这一点来对付疑犯。参谋军士埃里克-马多克斯利用它确定了伊拉克前萨达姆的隐藏地点。2003年12月13日，就在他要离开巴格达回国的数小时前，他对伊拉克阿拉伯复兴党的中级官员穆罕默德-易卜拉欣进行了审讯，易卜拉欣有40名家人和朋友因涉武装分子活动而被关押。马多克斯花了一个半小时的时间来说服易卜拉欣供出萨达姆的下落。马多克斯：“我告诉他，他得快点招供，因为萨达姆可能会转移。我在上飞机后将无法帮助他，我的同事将把他投入监狱。他不仅将无法营救40位家人和朋友，他自己也将成为第41名犯人。”这一审讯方法起到了效果，易卜拉欣的口供使美军在当晚抓获了萨达姆。